第85回 重温旧梦

        碧姬双颊飞霞,伸手便要去拧孔雀儿的嘴,却给世荣倏地捉住玉腕,竟拉过去一把抱在怀侧,笑道:“她没哄你,我一直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忙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,娇嗔道:“我不听!我不知道!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动情道:“姐姐,你既然来了,就别再回南疆去啦……”又转目乜着世荣,撒娇道:“你说好不好嘛?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面上微僵,一时哑口无言。要知这女人掌控着南疆三分之一的势力,乃是圣门布置在要害的一颗极重要的棋子,焉可随意挪动,况且陈见羽不久将有大动作,少了她,简直不啻于失去了一条臂膀。

        碧眼魔姬瞧在眼里,忽指着婷婷笑道:“哎呀,这小美人好象要丢了,快快再来几下狠的,让我也见识一回那传说中的纯阴之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乐得转移话题,趁机大弄大创,兴极之处,竟将女孩儿那两瓣略显尖瘦的雪股捧举过腹,把整只嫩贝全都剥离了自个的擎天巨柱,落下时狠狠一桩,却似欲将怒茎连根顶没。

        婷婷登时失声尖啼,某处明明奇酸异痛,偏又似觉快美绝伦,不禁体颤头摇秀发乱甩,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紫姬忽睨见女孩那雪腻的小肚皮随着男人的顶刺一下下突起,,细细想去,不禁魂酥魄融,伸手隔着女孩的皮肉触摸男人的棒头,颤声啧啧称奇:“天呐,竟顶到这儿来了!你们快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酥胸起伏,娇躯紧紧贴偎向世荣,玉臂不觉环搂住了男儿的狼腰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垂目望去,瞧见自己的杰作,越发欲荡如狂,捧着女孩儿套动得愈来愈疾,雨点般一记比一记狠,把她那粒嫩不可言的花心子直往硬如铁铸的大棒头上狠狠砸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婷婷娇躯急挣螓首乱摇,仿佛想要摆脱什么深入骨髓的东西,颤嘤如泣道:“主人……我……我……酸……酸坏……唔……啊!”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蓦地向上拱起,直弓至肢体的极限,一缕白得眩目的稠浆骤从男人塞住的花缝里迸甩而出,刹那间满阁皆香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闷哼一声,顿觉整根肉棒剧麻了起来,赶忙将棒头抵紧花心,悄然运功汲纳,如非他有锁元神通,只怕这时已跟着射出精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心中凛然:“纯阴之精果然与众不同,抛开其所蕴的神效不说,光是这股奇香味儿就已令人魂魄俱销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好一会后,世荣方将酥做一团的女孩儿放在软毯上,挺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巨杵,笑道:“你们姐妹俩谁先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在他腰后悄捏了一把,道:“当然是姐姐,她远道而来,权当接风洗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星目注视怀侧的碧眸美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慌道:“我才不要!”方要挣扎起身,已给男人不由分说地压倒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把唇游走她发梢耳畔,一手摸到下边,探到腰里去松解罗带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紫姬也随之掩了上来,笑嘻嘻地抚揉她姐姐的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晕红满面,大嗔道:“你们公婆俩定是疯了!快放我起来!”碧眸瞪着男人,迅速乜了孔雀儿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瞧见,不由僵住。

        紫姬忽笑道:“你们就别装了,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?今儿不过是重温旧梦罢了,何须装模作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道:“小孔雀,胡说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紫姬伸手在她脸上轻拧了一下,笑吟吟道:“我胡说?当日的削玉瀑后,不知是谁跟谁说‘只此一回,下不为例。’哼哼!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与凤凰儿登时呆住,面上齐露惶窘之色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吃吃道:“你怎……怎么知……知……是他告诉你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摇摇头,白了世荣一眼道:“他才不会招呢,只不过那天我正巧去那里采‘织梦草’,比你们还先到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慌得香魂无主,脱口道:“可我们……我怎么没瞧见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笑道:“你们那时候神魂颠倒的,还能发现我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脸上阵红阵白,道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,姐姐……姐姐对不住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紫姬忽收了嘻容,截住道:“好姐姐,我如何不晓得你心里边对荣郎怎样,当年你肯把他让与我,而我却丝毫没顾及你的感受,心安理得地跟着他回到中原。这些年来,每当想起剩下你一个孤孤单单的留在南疆,我……我心里边就…就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圈已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听得目瞪口呆,情不自禁把两个美人紧紧搂抱,柔声哄慰道:“好了好了,如今不是皆到了都中,这下总算大团圆啦!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噙泪娇嗔道:“都是你坏,都是你贪心!竟偷偷来个大小通吃!害得我们姐妹俩一齐伤心,你说该不该罚?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陪笑道:“怪我怪我!该罚该罚!怎么罚小可都心甘情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破涕为笑,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在男人耳边道:“那好,就罚你象当年在那削玉瀑里那样,用嘴亲遍我姐姐的全身,一厘儿都不许漏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一听是这美差,立应道:“小可领罚,这便照办!”当下雨点般朝身底的碧眼美人亲吻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娇吟一声,动情地低唤道:“小孔雀,姐姐的小孔雀!”

        紫姬亦甜甜腻腻地叫了声:“姐姐。”娇躯上移,从男人肩上俯下头来,将朱唇覆于碧姬的檀口之上,姐妹俩此际心结尽解,这一吻,真可谓难分难解如胶似漆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吻过朱颜玉颈,便掀开妇人领口,扒松里边的抹胸,从深陷的锁骨舔吮到丰挺的玉峰,在峰顶的两颗娇艳的红梅上留恋了好一阵,兀而滑落腴腻的深谷,埋首细细舔舐起来,直至间中的腻津吮尽,火烫的炙舌方肯脱谷逸去,继续他往寻幽觅胜,一眨眼又滑入了那迷人的香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俯下玉首,朱唇凑在姐姐耳心悄声道:“那天是不是这样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一阵恍惚,蓦似回到了那个美如仙境的削玉瀑里,身上的男人亦化做了当年的风流少年,依旧一分一寸如饥似渴地品尝着她的胴体,心中只觉如梦似幻,花底又是一阵倏暖,浑身俱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孔雀儿不闻回答,抬眼望去,见凤凰儿碧眸朦胧靥艳似桃,一副魂魄欲化的模样,咬着唇儿道:“他的舌头一直都是这么坏哩……”陡见姐姐哆嗦了一下,螓首往后昂仰,忙转眼去瞧下边,原来男人的俊脸已埋在了她那花谷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从香脐里嬉戏出来,炙唇掠过柔密燕草,终到了多年前来过的桃花幽源,他深吸了口气,把手轻轻按上了布满丝丝浊蜜的肥美玉蚌,左右拇指慢慢地往两边一拨,依稀记忆中的绮丽妙景骤然再收眼底,但见嫩红微颤,团脂娇蠕,皆沐浴着一层薄薄的细露,无不令人荡魂动魄。

        碧眼魔姬与紫发妖姬一样,修练的皆是圣门中的淫魅功夫,在南疆面首无数,什么绮情糜景没有经历过,但给这旧日情人只此一戏,心儿便蹦得似欲跳出胸腔来,仿如回到了初尝云雨的少女时代,“嘤”地一声娇吟,竟羞得求道:“不要,不……不要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如何肯听,指头在蚌中拨揉数下,便从团团嫩脂中寻出一条肥如婴指的肉儿来,记得此物最是敏感,捻住轻轻一捏,即闻美人颤声娇哼起来,又见溪中春潮骤泛,果然犹如当年,心头宛似火燎,忍不住覆唇其上,肆意噙喋咂吮。

        碧姬娇躯不住轻颤,就在美得乏力之时,突觉底下的男儿把一条炙烫的东西用力塞入嫩径,虽然不及某物那般坚硬粗长,但却有着另一种要命的灵巧与调皮,细细撩逗着内里每一处幽秘的缝隙角落,酥掉的娇躯旋即绷紧,腻哼道:“小荣你……你还……还是那么……那么坏……我……你快……唔……快来……上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见她情难自禁,越发卖力勾舐,仿佛想要挑舔到花宫深处那粒最娇嫩的妙物,俊面拚力往前贴凑,粘涂了满脸的温润滑腻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浑忘了紫姬在旁,竟探手捉住了男人的头发,又催促道:“小坏蛋,你又……又这样急人,快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却似充耳不闻,炙舌方从花径退出,热唇又罩上了玉蛤上角的肥美嫩蒂,时柔噙时力吮时微咂时轻噬,将这数年来新学的销魂绝技一一使出,直把妇人美得津如泉出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嗔催软求,皆无济于事,玉躯仿似欲融,心里急了,突记起自家的拿手绝技来,当即悄运玄功,顿生出百样风流千般袅娜,娇滴滴软腻腻道:“小坏蛋,听话……你可要听姐姐的话哦……你起来……这就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听见,骤然一阵恍惚,这回竟乖乖地依言起身,从妇人底下爬了上来,目光触着她那如梦似幻的碧眸,心中更是迷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眸中碧彩变幻不定,流波送媚地娇喘道:“快要我。”两条凝脂似的美腿已勾上了男人的狼腰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如奉圣旨,痴痴望着她那异样妖艳的容颜,下体发力一沉,炙如火炭的巨杵悍然搠入嫩蚌,转瞬便至池底,硬头挑中一团极其肥美的妙物,登爽得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    碧姬如遭电殛,颤啼一声,娇躯陡弓,两条玉臂亦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脖颈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一轮大弄大创,目光竟似铁器遇着了磁石,无论如何颠簸起伏,却片刻不能离开她的碧眸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也深深凝视着他,雪躯热情似火地娇承媚纳,不时微仰玉颔,便诱得男儿俯首称巨,低下头来轻咂柔吻;偶尔搂腰抱股,又惹得他恣意逞狂,挺起狼腰急挑怒耸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紫姬本已释怀,孰知瞧见他们这般情浓似火默契非常,不由又有点吃醋儿了,酸溜溜地想道:“莫非不止偷吃了一回?”心中顽皮忽生,旋又在世荣股后发狠推耸,欲要令这可爱又可妒的亲姐姐快快丢出精儿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本就勇猛异常,如此一来,更是如虎添翅雷霆万钧,榔头记记桩入臼底,挑得妇人那团肥嫩妙物活泼泼地乱颤乱跳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虽然尝遍云雨阅人无数,但世荣在她心目中非同寻常,如今久别重逢,情怀已是激荡难抑,更何况他那根玉杵乃是罕世之宝,百抽方过,竟酥酥麻麻的有了一丝丢意,美意波波涌上心头,不由魂饧体软目湿眼润,那“拘魂大法”的威力立时大减。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体内的“月华真气”突生反应,自行与之相互对抗,神智蓦然清醒了许多,笑道:“好呀!竟敢偷偷对本门主施展手段,瞧我怎么收拾你!”虎躯倏地直起,两手压住妇人腰胯,棒头骤然换了个角度,却是朝天斜斜挑刺,几下过后,已寻着花径上端的痒筋,当即暴风疾雨般记记皆往那片肉壁送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碧姬登时目瞪口呆,酸涩得差点就要标出尿儿来,而深处那最渴望男人侵袭的地方,此际却偏偏给冷落在一旁,只好强打精神,继续悄施邪法来迷世荣,声音愈发柔媚入骨:“你听我的……你得听我的……快改回适才那样来……那样才好……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岂料世荣这回已有提防,忙闭起眼睛,暗运玄功相抗,笑道:“偏不!”他那“月华精要”乃是与“凤凰涅盘大法”齐名的绝世神功,虽然尚未练成最后一重天,但已非碧眼魔姬的“拘魂大法”能轻易撼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咬牙道:“小贼,你若有胆,便再瞧瞧我的眼睛!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顽强地抵御着那勾魂摄魄的声音,笑嘻嘻道:“这回可不上当了!”底下铁枪飞舞,下下皆挑痒筋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哪个女人不喜这销魂滋味,但妇人此时已至要紧关头,只盼一丢方快,眼见再也驾驭不了男人,心中焦灼似火,倏地仰起上身,粉臂抱住世荣的脑袋,檀口咬着他耳朵道:“你别……别运功相抗,都听人……人家的,待会凤凰儿送……送你一份大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听她又提及礼物之事,愈来愈感好奇,问道:“什么大礼?”

        碧姬急了,大嗔道:“要……要流了,大坏蛋!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不敢再捉弄这个倾倒南疆的女人,当下拼根杀入,重新频频去挑刺她那团肥心,记记皆是力沉如槌,疾若流星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本就绝色,此际香汗淋漓,雪躯津腻腻的似涂了一层油脂,愈益诱人入骨,口中犹引道:“你瞧我的眼睛,唔……你放松……不要运功……一点也不要……全部都听我的……让人家迷住你……让凤凰儿带你进入另一个美妙的天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心知这个女人决计不会趁此加害自己,又听她叫得诱人之极,遂散了月华玄功,欣然望向她那勾魂碧眸,刹那又是一阵迷糊,这回尽把魂魄交出,只顾放怀享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眼中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彩芒,声柔似融,继续道:“对了……对了……就是这样……我会让你尝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滋味……来……深些儿……唔…上边一点……再一点点……妙极了……就是这儿了……快一点……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世荣心神此际已完全给她牢牢操控,深深地陷于幻境之中,痴痴迷迷地依言而行,感觉果然越来越美妙。

        紫姬细嚼着她姐姐的绮声浪语,不觉把手摸到了自己的腿心,两根春葱指儿隔着裙子按住了镶嵌在玉蛤上角的银珠子,刁刁地揉向娇嫩的花蒂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凤凰儿每给男人插及户内痒处,都美得腾云驾雾一般,语调渐渐急促:“你好……好棒的……快些儿……再快些儿……啊……深……深一点……还要……再……再深一点……啊啊……啊……快……你也想要了是么……你也忍不住了是么……来……我们一块儿……一块儿出来……快快……快!啊!”随着最后一声尖啼,终于丢了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世荣亦让她诱到了崩溃的边缘,给那浓稠温暖的酥浆一淋,登时怒泄千里,滋味之奇感受之妙,竟是前所未有。

        ************

        柔水庄四周景色甚美,群雄边赏边饮,甚觉痛快,忽有一人叫道:“饮美酒,诛妖女,真是人生畅事,不知妖女是在哪个镇上?我们何时去拿她?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多人也正想此问,均把目光聚向崔朝阳。

        崔朝阳微笑道:“敝人只是提供一点方便,此次大会发起之人乃是吕先生、慕容公子、周大老板几位,具体的东西尚得问他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闻言,目光便转向吕坤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坤脸上微露尴尬之色,好一会才道:“实不相瞒,那妖女行踪十分诡秘,我们的人昨儿已经跟丢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顿时一阵骚动,连程振先也是这时才知,清癯的面上如笼寒霜,园中叹息惊怒之声一片:“让那妖女溜了?”“怎会这样的?操!”“大好良机就这么样白白浪费了?快快派人再去找呀!”“格老子的,不见了妖女,这‘诛妖大会’还开个鸟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玉却是大喜:“老天有眼!老天有眼!老天爷今回总算做了件大大的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坤举起双手,做了个安抚的姿势,道:“大家先别着急,那妖女只是暂时不见了踪影,但那小镇周围方圆几百里内都布有我们的眼线,相信无需多久,定会将其再度寻获的,况且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人群当中一个身如巨塔满面戟须的汉子喝道:“况且个屁!妖女定是得到了我们要捉拿她的消息,因此就偷偷逃了,如今有了防备,怎会再轻易暴露踪迹!你们办事咋这等不牢靠的,如果早先告诉老子,由俺去追踪那妖女,又岂能容她溜掉!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那汉子正是令华东数省黑道闻风丧胆的“猎魔将”应奇山,吕坤陪笑道:“应大侠稍安勿躁,其实我们并非完全失去妖女的行踪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应奇山不耐烦地截道:“什么叫做‘并非完全’?说话别扭扭捏捏的象个娘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坤道:“我们虽然暂时失去了妖女的踪影,但却拿住了她的一个手下,或可从他口中掏出点东西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群雄又是一阵骚动,应奇山道:“是哪个妖孽?什么身份?如果只是个小卒子,那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坤道:“那妖孽武功甚强,乃因受伤滞留于客栈之中,即便如此,我们为了将其擒住,前后就死伤了七个人,可见决非寻常小卒子……”他朝身边的随从示意了一下,片刻之后,便见两人挟提着一个四肢均短形如侏儒的汉子进来,走到园子中心的空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相隔甚远,但宝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来,竟是跟随沉瑶入京的五大先锋之一“鼠先锋”蒋隆,心脏立时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蒋隆面色灰白,神情萎靡,软软地由人提着,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过重还是给人点了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坤道:“可有人认得他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均摇头,原来“五大先锋”隶属极乐谷,平时极少在江湖上行走,因此识得的人并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坤喝道:“你是姓甚名谁?在白莲教中身居何职?”

        蒋隆弱声道:“无名小卒罢了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罗唣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坤冷笑道:“以为说是无名小卒,我们便会轻饶你么?我且问你,妖女逃到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蒋隆脸微仰起,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坤道:“别不知好歹,今日天下英雄尽聚于此,你家主子授首伏诛不过是早晚的事,幡然悔改或可保存一命!”

        蒋隆“嘿”地一笑,目光扫过全场,轻蔑道:“天下英雄?一帮乌合之众,也敢自命天下英雄!不怕笑掉别人的大门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纷纷怒喝,有人叫道:“把这妖孽宰了,休与他浪费唇舌!”“放你娘的狗屁!死到临头还敢嘴硬,宰了宰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蒋隆待众人喝骂之声稍缓,又笑道:“就凭你们这帮鸟人,也敢来跟我大小姐为难,这才叫做死到临头犹不知哩!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从吕坤身旁踏出,“铮”地拔出腰间长剑指住他脖子,寒声道:“既已落在我们手里,不容你不答!再问你一次,妖女现在何处?”

        宝玉一颗心提到了嗓眼,蓦感胸口骤暖,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气流已悄然而现,宛如春水般灌溉着他的身体,几处被封的穴位一阵奇酸异麻。

        蒋隆瞧瞧用剑指住他的人,忽地“咦”了一声,道:“这位敢情就是慕容家的‘倚梅公子’吧?你的一对眼珠子何时不见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怒道:“还不拜是你主子所赐!快说她在哪里!”剑尖斜抖,已在蒋隆左肩上深深地挑了一下,暴出大蓬血花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蒋隆下巴溅了点点血珠子,却仿若未觉,竟笑道:“我们大小姐咋会稀罕这对狗眼呢,不知慕容公子可肯见教?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额头青筋暴现,手腕转动,又在他右肩刺了一下,大喝道:“休要胡搅蛮缠!快招妖女在哪,否则定叫你再多个透明窟窿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玉心中叫苦不迭:“如此情形,蒋叔叔何苦还要激怒这家伙。”两手扶住桌脚,竟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此时别人都关注场上,谁也没朝他这边望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蒋隆身上鲜血淋漓,已是摇摇欲坠,强撑着大声道:“慕容公子既然不好意思说,那就由蒋某来代述吧,当日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面肌牵动,狰狞道:“找死!”手臂一抬,剑尖竟是往他喉颈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振先叫道:“留下活口!”

        宝玉大惊,急呼道:“不可!”周身气劲激荡澎湃,几处给封住的穴道倏而通畅,人已似飞鸟般掠向场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眼睛已瞎了甚久,耳力练得十分灵敏,听得左后劲风声至,只道有人来袭,当下也不多想,反手一剑递出,正是慕容家浩如烟海的剑招中的精华“回风横柳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宝玉身在半空,骤见剑尖迎面刺到,身随念动突而往下一沉,居然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,人却几乎撞到了慕容慕雪身上,又叫道:“不要伤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大吃一惊,左手握拳疾电般击出,正中来人腹侧。

        宝玉吃痛,本能地一掌推出,也拍到了对方的右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慕雪闷哼一声,人已往后跌飞出去,手中长剑捏拿不住,“哐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园中众人均吃了一惊,纷纷喝道:“什么人?”“这小子是谁?”“敢情不是好人,居然偷袭慕容公子哩!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坤这时已瞧清楚了他,心中大感诧异:“他不是给沉问星点了穴道么,怎还如此活蹦乱跳的?”当下大声叫道:“莫给这小子走了,他也是白莲教的恶徒!”

        但闻四下铿锵声响,已有许多人亮出兵刃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宝玉何尝遇过这等场面,面无人色地傻在场心。